♥前情回顾:(1)(2)(3)(4)(5)(6)(7)(8)(9)
♥我严肃的画风又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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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d lnx/dx)·x 题:部长如果在四年前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鹰木,她会如何做呢?如果是现在告诉呢?
第d 2x/dx 题:樱井律师知道大野部长的秘密,为什么没有告诉鹰木呢?他会告诉鹰木吗?
第⌊π⌋题:部长对“你”这么好的原因是?
樱井翔到现在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樱花季节。
当时的他刚升入高三,坐在后排窗边的座位上,推开窗子,便有阵阵香风,卷着樱花瓣吹进来。
他看了看班上戴着口罩的同学们,这些有花粉症的人是无法认识到樱花季节的浪漫的。
无趣,太无趣了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鹰木友里。
当时庆应大学来他们高中做宣讲,鹰木作为法学部二年级学生,虽然不是樱井他们那个高中的,却也跟着过来忙前忙后。
他远远地看着这个虽青涩却美得盛气凌人的姑娘站在樱花树下,秀丽的长发上沾了几片花瓣,却没使她显得温婉可人,反而有一种百鸟朝凤般的威仪,仿佛她是花神一般,而那花瓣是来依附她的。
以当时樱井的成绩,随便考哪所学校都可以,他考虑过庆应,但却在几个学部之间摇摆不定。与鹰木友里的匆匆一眼算是推了他一把,让他在命运的转盘上没多兜圈子,就直接撞进了庆应大学法学部。
在他眼中,他对鹰木是一种单纯对强者的崇拜。
只有弱者才需要与弱者相依取暖,或者在更弱的弱者面前伪装自己的强大。而真正的强者则会跟随在强者身边,让自己不断变得更强。
他一直这么说服着自己。
午后,律师事务所刑法部的茶水间。
大野智将双手放在西装裤的口袋里,慢慢悠悠地走进了茶水间,你背对着他,正在泡咖啡,所以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。
“羽生律师……”大野开口说道,“你和润君的事情,我听他说了。”
“是吗?”你漫不经心地回应道,“那松本先生和部长的关系可真好啊。”
他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,又走得近了几分,“我还听说,你前一段时间,一直是让他接送你上下班。”
“没错,不过从今天起要自己回去了。”
“我替他送你。”
你放下手里的砂糖罐子,侧过头看着他,“部长这是什么意思?”
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,“不知道鹰木检事什么时候再来找你麻烦,我作为你的上司,总不能就这样置你于危险之中。”
你眨了眨眼睛,一副不相信他此番说辞的样子。
大野的态度也终于软了下来,“上回和你说的那些事情,还有一些细节没和你交代,是一些鹰木检事也不知道的事情。我想,如果她再以别的名目威胁你,你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,终归是好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你右手握拳,放在自己的心口,静静地待了几秒钟,“我的好奇心说它同意了,那下班之后公司楼下,不见不散。”
喧闹的音乐声隔着化妆间的门传了进来,雪衣穿着黑色的一字露肩礼服裙,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手包,正在化妆镜前仔细地观察着自己。
她已经过了三十岁了,即便是在这个平均寿命超过八十岁的国度,她也算不上年轻了。而在她们这一行,年龄又十分重要,每过一阵就会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又来面试。不知为何,面对着这些年轻的面孔,雪衣突然有一种无力感。与别处的年功序列不同,在她们这,年轻才是最好的王牌。
所以当她听说有个客人指名要她作陪时,她难得地暂时忘记了这些。
“哟。”松本润翘着二郎腿,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和她打招呼。
“原来是你,”雪衣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,却又立刻补满了,“怎么,还有事情想问我吗?”
“没什么要问的了。”松本说着招呼她坐下。
“那我问问你吧。”雪衣挽了一下裙子后摆,贴着他坐下了,“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美纱子和小优的事情?”
“只是受人所托,现在他们不需要我了,我也就不在意了。”
“哦?”雪衣笑了笑,“你是信用调查所的吗?”
“非也,非也,”松本润摇摇头,拿出自己的名片,“不过也差不多,我是侦探事务所的。”
“厉害啊。”雪衣接过名片,“所以你到底查的是哪个,美纱子,还是小优?”
松本润摆摆手,表示不可说,“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个的,你就别再追问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简单来说,就是我被女朋友甩了。”
雪衣托着腮,“所以你想在我这寻求安慰是吗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忘了她。”
晚上,你和大野部长来到公司前的道路边,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“部长不开车的吗?”你问道。
他扶着自动弹开的车门,示意你先坐进去,“我只说送你回去,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开车了?”
坐进车子里,你二人便陷入了沉默。你偷偷看向他,大野部长气定神闲地看着车窗外,似乎完全不打算和你提那件事一般。看在还有司机一个外人的份上,你也只好先闭嘴,好在自己家离公司不远,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好奇心忍耐太久。
车子停下来,大野部长付了钱,自然而然地跟着你下了车。
“现在能说了吗?”你问道。
“这大冷天的,你是打算让我站在你家楼下说吗?”
“行吧我知道了……”
进了家门,打开玄关的灯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鞋柜上的字条。
“钥匙我扔进信箱了,虽然时间不长,但还是谢谢你关照。——松本润。”
大野看在眼里,去门口的信箱里把钥匙拿了出来,放在鞋柜上的字条旁边。
“钥匙搁在信箱里不安全,我给你拿进来了。”大野说道。
那是松本润搬进你家之后你给他配的钥匙,现在正和那张字条一起,安静地躺在鞋柜上。
“我以为他会当面把钥匙给我送来的。”你揉揉眼睛,“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我也以为你不想再见到他。”大野说着把客厅的灯也打开,客厅里一尘不染,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。
看到这些,你的眼泪才终于遏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他是真的不在了。
大野部长见你如此,扶着你的肩膀,带着你到沙发上坐好。看着你从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,再到失去力气,在沙发的角落里缩成一团。
“哭够了吗?”他问。
“对、对不起,情绪一上来,就忘了部长的事情了。”
“用不着道歉,我之所以跟你过来,也是怕你情绪失控,再做出什么傻事。”他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拿了过来,放在你面前,“还好只是哭了一场。”
你扯过面纸,毫不留情地擤了一波鼻涕,“我没事了,部长您说吧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目光却落在被你乱扔得到处都是的纸团上。
“羽生律师,你知道为什么友里会绑架你吗?”
“我记得部长说过,一是为了报复,二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关于部长的事情?”
大野点点头,“没错,她想知道,为什么我当年宁愿和她撕破脸,也一定要让她撤诉。”
“鹰木检事应该很清楚部长不是那种为了赢不择手段的人,是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——”
“润君是我弟弟。”
“……?!”
他看你说不出话的样子,低着头笑了笑,“这件事和他杀过人比起来,哪件事给你带来的冲击力更大?”
“都挺大……我一时半会分不出来。”你定了定神,“所以部长是念在多年的手足情份上,才没有遵守和她的约定吗?”
“倒也不是。我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嫁到松本家,之后才生下他。我虽知道母亲又有了孩子,却一直没见过他。直到他犯了事,母亲和他父亲来求我帮忙的时候,我们才第一次见面。”
“同母异父啊……”你想了想,“那鹰木检事不知道的就是这件事?”
“没错,这件事一开始只有我和润君以及双方的家人知道,后来告诉了法务部那个姓樱井的,现在又告诉了你,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。”
“樱井律师也知道?部长不怕他告诉鹰木检事吗?”
听了你的话,大野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当然怕啊,只不过之前一直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,自从知道樱井那家伙为友里办事以后,我就一直担心着。”
你点点头,他又说道,“不过以友里的性子,若是樱井和她说了,她一定会直接打电话过来冲我发一顿脾气吧。目前还没动静,说明她还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部长就真的要一直瞒着她吗?如果当时就说出来的话,你们之间……是不是还有修补关系的可能?”
“不可能了。”他双手紧握,“一来如果友里把这件事情传出去,我这律师也就别做了。二来我把她爸害成那样,就算她原谅了我,她父母也不会允许她跟我这么个混蛋在一起。”
“部长可不能是混蛋啊。”你仰起头,义正言辞地说道,“我很多东西都是从部长那里学来的,您要是混蛋,我不就成了混蛋的徒弟了?”
本来一脸严肃的他听了这番话,面上的紧张神情也舒缓了起来,“你还有空开玩笑,说明恢复得不错。”
他这话一下又让你重新想起了自己刚失恋这件事,眉头也不由得锁紧了。
“……对不起,是我不该提。”大野连忙转换了话题,“对了,差不多也该吃饭了,冰箱里还有东西吗?我去做一点。”说着,他便起身向厨房那边走过去。
“部长会做饭?”你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一个人住的时间久了,多多少少也会了,不过算不上好吃,你别抱太大期望。”他打开冰箱门仔细看了一会,“嗯……也就还能煮个意面了。你先去洗个脸,等着吃就好了。”
你笑了笑,“部长?”
“嗯?”
“谢谢。”
他端着盘子的动作僵了一下,又仿佛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,“不用,你快去收拾一下吧。”